第六章 宗通与禅定

第四节 宗通之退与不退

第四节 宗通之退与不退

拙著诸书散说宗通之退与不退,然因宗通有明心与见性之异,二者之退与不退有异,多有读者阅之不解,混淆相待,滋生误会。今将二者之退与不退合说,令读者易于比对,亦可与拙著诸书比对,方知余言自始至终无差异也。

首述明心(大乘别教真见道)之退与不退,后叙眼见佛性之退与不退:

明心者谓亲触证无我性之如来藏,并能于一切时地领受自心如来藏之种种体性;时日愈久,体会愈深细,则般若智愈通达。初触证自心藏识时,名为真见道,真实证得法界体性而生般若中观智故;后之体验领受,名为相见道,增益法界体性之了解,能生般若中观之别相智故,此在七住以上,初地以下。

云何明心之人有退失者?其故有三:第一类人之退失者,咎在未曾亲自参究,于意识之变相状态,未一一触证体验了知其虚妄,故我见不断;后得值遇真善知识,然善知识未观察其因缘及福德之具与不具,便为之明说密意,非令其自行参究。此人先以信受善知识故,认此离见闻觉知之如来藏为真实心,既认定已,便获善知识印证为悟,乃至委以教职,令其度众;此即余出道早期所为者。彼时余即如是任命刘梁二人为师,委以亲教师之职;然彼二师以无亲自参究之过程,致令我见不断,心中始终不肯认定觉知心之虚妄;后时接触自在居士所派来之连老师,为彼二人解说月溪之法,改而认同月溪所「悟」之见闻觉知心为真心,返堕我见;乃于会中暗地否定我法(彼等至今仍不肯承认当时否定我法之种种事实),于余所印证为悟者,彼等皆说为错悟,暗里大力鼓吹月溪法师邪见,同修会中人心惶惶,几欲瓦解崩溃。多位同修再四反应,要求正本清源,余乃搜集月溪法师著作,宣讲《批月集》(后改名为《正法眼藏--护法集》),缕陈正邪分际,欲救彼等,刘师(住北投关渡)闻余剖析,仍不舍月溪邪见,自云:「我闻老师批判月溪法师之法,身如刀刀脔割。」心中不忍,遂辞亲教师职,舍余而去,不肯回转。

梁师亦信月溪邪法,于台北台南所教二班课程中,复又头上安头,于如来藏之上别立一法,作为如来藏之根本,犹如画蛇添足。如是发明自己之创见,冠于我法之上,谓为更究竟法,与密宗祖师之作为如出一辙。随后即有多人前来寒舍,要求澄清法义:余以彼系由余委派,彼若误导学人,余亦难免共业,乃与故郭理事长诸人同往台南,就其邪见一一辨正澄清,免除共业。梁师亦因此不悦,舍余而去。台南共修处亦因此故关闭,迄未重新开班传法。(版工加注:台南共修处现已重新开班。地址:台南市西门路4段15号4楼。电话:06-2820541)

此二师者,因余明告密意,无有体究如来藏之历程,复因慧力慧根之未足,无能依据经论抉择,改信月溪邪见,回堕常见外道法中,复取意识心为真。由崇拜月溪法师大名气故,由迷信月溪著作九十六种故(月溪若作文一篇,即算一种著作,故有九十六种),由于迷信当时自在居士名声远过于余故。

然究其实,皆因自身慧力不足以抉择;又缺参究之过程,导致我见复起,退失正道(然退失正道者,往往不承认退失正道,反认为自己是更上层楼)。此二师退转之后遗症,至今仍未完全消失;此乃余之过失。由此缘故,痛定思痛,乃诫诸亲教师:于上课过程中,不许明说真如密义,不许引导,不许使机锋,唯令修学功夫及传授十八界空、与参禅方法等知见;余亦遵守此一规定。禅三期间复观各人因缘,缘未熟者亦不勉强助悟,非如第一至第三次禅三共修之人人有奖--至少可以明心。改易之后,退转之人乃渐减少。

第二类人乃因名师之否定而退转。有某比丘尼,入此门中修学,参究之历程太短,悟缘未具,而由某因知悉密意:陈述之真如既无差错,遂获某师印证为悟。然此比丘尼因指疾故,闻桃园南崁喜饶根登大活佛神通广大,遂往求治;言及受我会中某师印证为悟,喜饶根登随予否定,斥比丘尼堕大妄语业,必堕地狱,令其忏悔。比丘尼心生恐惧,乃自否定,不敢承担。此乃因缘未具,受名师恐吓而致退转;然其所悟内容并未丧失,唯因不敢承当故名为退(彼比丘尼指疾,因喜饶根登不能治之,乃携往大陆求义云高治疗,仍无功而返,未能治愈)。

明心之退转者,非唯今有,古已有之,如《菩萨璎珞本业经》佛云:「是人尔时从初一住至第六住中,若修第六般若波罗蜜,正观现在前,复值诸佛菩萨知识所护故,出到第七住,常住不退。...佛子!若不值善知识者,若一劫二劫乃至十劫,退菩提心;如我初会众中,有八万人退。如净目天子法才、王子舍利弗等,欲入第七住,其中值恶因缘故,退入凡夫不善恶中,不名习种性人。」故说由恶知识因缘故,导致明心宗通者有退。

明心退失之第三种原因,乃是如来藏心之心相微细,迥异六识心之心相明显,若非自参自悟者,极难信受彼心即是如来藏。复次,此心极为现成,现成至不可思议之地步;若非夙具善根慧力之人,善知识为彼明说已,彼必不信,心生怀疑,不肯承当此心即是真实不坏心。善知识当时多方譬喻解说,并引经典为证,令其信受承当;然若崇拜名师,遇错悟名师否定者,即告退转,不肯承认所悟如来藏心为真实心,转取意识心为真,其般若慧便不能发起,不能以诸经典印证。此乃善根慧根不具足者。

然彼明心退转之人,若于后时具足福德善根,并能消除性障(不以面子为重),则于不断探究佛法之过程完成后,必将重拾原有明心时所得之见地,重认以前所否定之如来藏;此时即能真断我见,常住七住位,永不退失。

若有善根慧力,见道之福德亦已具足者,此人一旦明心,即有能力确认所悟之如来藏;并以经典印证无讹,般若中道智渐渐滋生,日益深细。若遇大名声之恶知识否定,亦不退转;故说明心宗通者,若自己肯认无误,则永不退转其见地。

见性则不然,纯依定力之退与不退,令其见性境界随之退或不退。

学人若无定力(看话头之动中定力),假饶聪明伶俐,能参出佛性之密意,亦不能眼见,唯能以六根体会感觉之。若人已具足定力慧力,而未具足见性之福德者,虽已参出佛性密意,仍不能眼见;此人须续修福德,以俟一念相应之时忽然得见。若人已具见性应具之福德,定力慧力亦已具足者,一旦参出佛性密意,当下即得眼见分明。

已经眼见分明之人,得大受用;一见之后,则随时随地皆可见之;若不欲见时,亦可唯见外色尘,不见佛性;若欲见时,但起作意,立即可见,不必再作任何加行。又眼见佛性时,余五根亦皆同时可见;故余诸书中云:「一根若见,六根俱见。」

然此见性之人,若不保持定力,从此放逸散心,则必因定力之渐渐散失而渐渐不见佛性;虽其见性之证悟仍在,终不能再眼见佛性--心不退于见性之证悟与见地,而不能眼见之。见性一法,心不欲退,然因定力之退失,必定导致其见性境界退失--不能再眼见佛性。明心之人若因缘不具足(善根慧力不足,遇恶知识否定),便转认意识为如来藏,认为如此方是真正之证悟宗通,而不承认自己退失于明心宗通;然若福慧因缘具足,则永不退失;非如见性之不欲退失,而必随定力之退失而失其眼见佛性之境界。

见性境界若退失者,只需继续每日补修动中定力(无相念佛、看话头等。主要为礼佛中忆佛,保持无相念佛之念不断,以礼佛之方式凝聚定力),定力渐渐回复时,见性之境界又随定力而渐渐回复,又可于一切事物上眼见有情自他之佛性。

复次,禅宗公案中,有时说性、说佛性者,乃是说真如之自性--成佛之性,故不可一概而论。此中关节,必须真正明心之人,又能眼见佛性已,方能知之;若为尚未具足二关体验之人明说,亦悉闻之不解,说之无益,故此略而不述。以上略述明心与见性二种宗通之退与不退差异,以解读者或疑;若人具此二关证悟而非错悟者,则于此节所述之理皆无疑惑;此诸叙述,于此人之进修而言,悉无利益,唯述现象故,本来如是故,与修道无关故,唯为未悟错悟之人释疑故。